發呆

段考後，相別同學。獨獨漫步，廊道、樓梯、斜坡，好不無聊；柔柔冬風，大海、山巒、樹林，好不無聊；雜雜聲音，教室、隧道、耳朵，好不無聊。左或右，車流人去的路口，瞧了天空，太陽尚高，「左吧！」我頂著無聊擇了。於是，在國小旁人行道上，靠著牆，目光前聚，佇立。……黑……黑色……黑色的顆粒，……路……道路……市區的道路；……方……方形……方形的地磚，……散……散落……散落的煙蒂；……屋……房屋……老舊的房屋，……高……高架……高架的車輛。凜例的天空，彩度較低，悄悄地，變得平靜。下課的學生，人數較多，漸漸地，注意到我。卻因我長時間的發呆，甚有人輕拍我的肩膀，問道：「同學，你還好嗎？」不問還好，一問使破壞了我的平靜。

那是平凡的五股，什麼稀奇的事也未曾發生，說是天人合一又差得多，說是萬物靜觀皆自得似乎不是此味。「發呆」就是「發呆」，滿幸福的──我還有時間發呆，而非操勞其他事；它沒什麼不好，或許在錯誤的時間與地點，成了錯誤的事，但對捨得發呆的人，不過就是發呆。